ZT台北笔记：姜文对话龙应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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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台北笔记：姜文对话龙应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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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八袋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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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大陆到小陆
时间: 2011-7-11 周一, 0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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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八袋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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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龙应台一袭孔雀蓝上衣、一条黑色七分裤、一脸灿烂笑容地向大家热情问好时，我有点不认得她了。我从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过龙应台，只见书籍照片上的她总是嘴角紧抿、眉心微蹙，线条粗砺、肌肉僵硬、满脸天下大事的“男人婆”形象。
姜文还是老样子，牛仔裤、粗棉布蓝花衬衫，略带嘲讽意味的眼神和嘴角，跩跩的酷模样。
没有机会在大陆见到真人版的姜文，这回反倒在台北见到，连带上龙应台，有点小意外，龙应台身上颇浓的女人味更让我意外。
昨天下午他们俩在中山堂光复厅进行了一场关于“时代/眼光”的对话，龙应台主持，姜文主讲。对话之前放映了姜文的两部电影——很不卖座的《太阳照常升起》和很卖座的《让子弹飞》。前者照样是让很多台北观众看不懂，后者照样是博得阵阵笑声。
龙应台在开场白中请姜文拥抱下他们接待团队里四位辛苦工作的年轻美眉时，笑语吟吟，春风满面，居然有点小风情小柔美的样子。确实，她不仅是擅长政论针砭时弊的“野火”，更是情深意重地“目送”儿子消失于街角的母亲。
龙应台解释，“时代/眼光”是姜文选定的主题，而且二者之间特地用了分号，因为在姜文看来，决定一个作品成败的主要因素是眼光而不是时代，眼光是分母，时代是分子，只占了眼光的几分之几而已。
这又是姜文式的霸道吗？在其后的访谈中，我发现姜文一直有着坚不可催的自我逻辑，总是用四两拨千斤的方式解构一些可能被预设了“意义”的问题，挤眉弄眼，欲坐欲立，嘴角弯弯地坏笑，态度真诚与调侃交杂，幽默风趣的话语让人发笑。魅力大，气场足，粉丝多，在台北依然是这样。
姜文称龙应台为“龙大哥”，他也觉得龙应台挺有女人味，但就是忍不住要称她为大哥，因为她的能量让他联想到他很喜欢的一部电影《教父》。
被问及童年，姜文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他那“将幽默和暴力结合得很完美”的母亲屡屡揍他的情形，那是那个年代中国父母教育孩子的普遍方式，给他的成长留下深刻的络印，这种络印被带进了《太阳照常升起》这部他自己也看不懂的电影。
“看不懂就看不懂，但你不能嘲笑电影，你只能嘲笑你自己。”他说。
当年制片人答应给他一个亿，让他拍十部电影，想拍什么就拍什么，反正怎么亏就是一个亿。《太阳照常升起》姜文自己也投资20%，于是想怎么拍就怎么拍，结果票房极惨。投资人自己在家里把片子反复地看，乐此不疲，觉得很不错。他问姜文亏了感觉怎么样，姜文说没怎么样啊。可好事者们说“这下姜文终于老实了。”姜文不屑道，“资本家亏不亏，你们操什么心啊？”
他觉得拍一部像生活本身的电影不容易，拍一部像电影的电影很容易。
他“掏心掏肺”拍出的《太阳照常升起》反映的是他所认识的生活、他所不懂的生活，没有启承转合，没有前因后果。“因为生活就是这样，就像你待会儿出了门，忽然爱上了一个女孩，你说不清那是为什么？”
随手拍拍的《让子弹飞》则是部像电影的电影，被观众普遍接受大声叫好，让他的团队赚得盆满钵满。而接下去，他也不知道要再拍什么，“生活中要敢于不知道”，“挣钱不是生活的目的，只让自己舒服不行吗？”
龙应台问：“姜文，有什么是你不调侃不嘲讽的？”
“生活本身充满荒诞性，严肃的事很少，阴差阳错的事很多。”“不是我故意要用的荒诞的方式来谈论生活，而是用严肃的方式来谈论是不负责任的，会把孩子们带坏。”能让姜文不嘲讽不调侃的是“艺术家以及艺术家所表现的艺术和宗教。”
既当演员又当导演的姜文，自己却不常看电影。因为“万一看了个不喜欢的，那多冤啊，所以就挑来挑去准备了好几个，万一不好看有得换，这样两小时就过去了。然后终于看了一个，结果很失望，为了弥补一下，只好把那部看过无数遍、久经考验的再看一遍，安慰一下自己，让心情好一点。”被他列为经典的有《愤怒的公牛》、《教父》……
关于姜文的其他种种，我还得打开我的录音笔，听听录音再说。
听完这场姜龙对话，我们几位大陆驻台记者和一位台湾媒体记者一起去吃饭，饭桌上大家意犹未尽，继续谈论。台媒记者说：“姜文的回答都是调侃的，完全是胡说八道，台湾人听不懂。”陆媒记者面面相觑：“姜文的说话方式一向是这样的，他的价值观如此，他说的就是他要说的，今天的表现算够认真的了……”
从姜文和龙应台的各自表述，从台湾观众对姜文的提问，从饭桌上两岸媒体记者的讨论，不能不让人感受到两岸的某些差异。
作者：
八袋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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